1.《庄子》内篇?齐物论:忘年忘义,振于无竟
2.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怎么解释
3.《庄子·齐物论》新解(四)
4.庄子《齐物论》当, “物无非彼,物无非是”到底是什么意思?
5.《庄子》齐物论七
6.“今者吾丧我”,怎么理解?
7.《庄子》齐物论四
原文:
故昔者尧问于舜曰:“我欲伐宗、脍、胥敖,南面而不释然。其故何也?”舜曰:“夫三子者,犹存乎蓬艾之间。若不释然,何哉?昔者十日并出,万物皆照,而况德之进乎日者乎!”
译文:
从前尧问舜说:“我想讨伐宗、脍、胥敖,每当临朝,总是放在心里感到不安,为什么呢?”
舜说:“这三个小国的君主,就如同生存在蓬蒿艾草中间一样,为什么还要放在心里呢?从前据说有十个太阳同时并出,普照万物,何况道德的光芒更胜过太阳的呢!”
我来读《庄子》
“而况德之进乎日者乎!”舜以此答尧所问。意思为尧之德之光芒胜过了太阳,何必忧愁犹存蓬艾之间的三个小国君主。
在舜看来,尧之德堪比太阳,甚于太阳,德之恩披比于天地四方,老百姓安居乐业,各部落诸侯都心悦诚服,尧之不释然实在杞人忧天,自寻烦恼而已。
中国自古就提倡以德服人,以仁爱人。
孔子曰:“德之不修,学之不讲,闻义不能徙,不善不能改,是吾忧也。”
孔子把德放在学、义、善之前,可见德在整个社会中的重要地位。
周公治理国家,无有监狱,以地画圈为牢,世人皆服,实为周公高德而百姓服。
因而孔子尊周公,曰:郁郁乎文哉,吾从周。
我们常论:先做人,再做事。做人是用来修行的,我们用道德来指引我们的心,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,何事必须做,何事不能做。
以德服人,以德处事,学一学古人,振一振而今之风气,也是有必要的。
《庄子》内篇?齐物论:忘年忘义,振于无竟
“倘使我和你展开辩论,你胜了我,我没有胜你,那么,你果真对,我果真错吗?我胜了你,你没有胜我,我果真对,你果真错吗?难道我们两人有谁是正确的,有谁是不正确的吗?难道我们两人都是正确的,或都是不正确的吗?我和你都无从知道,而世人原本也都承受着蒙昧与晦暗,我们又能让谁作出正确的裁定?让观点跟你相同的人来判定吗?既然看法跟你相同,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判!让观点跟我相同的人来判定吗?既然看法跟我相同,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判!让观点不同于我和你的人来判定吗?既然看法不同于我和你,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判!让观点跟我和你都相同的人来判定吗?既然看法跟我和你都相同,又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判!如此,那么我和你跟大家都无从知道这一点,还等待别的什么人呢?辩论中的不同言辞跟变化中的不同声音一样相互对立,就像没有相互对立一样,都不能相互作出公正的评判。用自然的分际来调和它,用无尽的变化来顺应它,还是用这样的办法来了此一生吧。
“什么叫调和自然的分际呢?对的也就像是不对的,正确的也就像是不正确的。对的如果真是对的,那么对的不同于不对的,这就不须去争辩;正确的如果真是正确的,那么正确的不同于不正确的,这也不须去争辩。忘掉死生忘掉是非,到达无穷无尽的境界,因此圣人总把自己寄托于无穷无尽的境域之中。”
辩论的最终目的不是确定谁对谁错,而是为了看清事情的本质利弊。
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怎么解释
2021.10.30周六晴D303
“志道乐学·国学经典”D446
《庄子》内篇 齐物论
八
原文
瞿鹊子问乎长梧子曰[1]:“吾闻诸夫子[2]:圣人不从事于务[3],不就利[4],不违害[5],不喜求,不缘道,无谓有谓,有谓无谓,而游乎尘垢之外。夫子以为孟浪之言,而我以为妙道之行也。吾子以为奚若[6]?”
长梧子曰:“是黄帝之所听荧也[7],而丘也何足以知之!且女亦大早计,见卵而求时夜[8],见弹而求鸮炙[9]。予尝为女妄言之,女以妄听之。奚旁日月,挟宇宙?为其脗合[10],置其滑涽,以隶相尊。众人役役[11],圣人愚芚[12],参万岁而一成纯。万物尽然,而以是相蕴。予恶乎知说生之非惑邪!予恶乎知恶死之非弱丧而不知归者邪!
丽之姬,艾封人之子也。晋国之始得之也,涕泣沾襟,及其至于王所,与王同筐床[13],食刍豢,而后悔其泣也。予恶乎知夫死者不悔其始之蕲生乎[14]!梦饮酒者,旦而哭泣;梦哭泣者,旦而田猎[15]。方其梦也,不知其梦也。梦之中又占其梦焉,觉而后知其梦也。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,而愚者自以为觉,窃窃然知之[16]。君乎、牧乎,固哉[17]!丘也与女,皆梦也;予谓女梦,亦梦也。是其言也,其名为吊诡[18]。万世之后而一遇大圣,知其解者,是旦暮遇之也!”
“即使我与若辩矣,若胜我,我不若胜,若果是也,我果非也邪?我胜若,若不吾胜,我果是也,而果非也邪?其或是也,其或非也邪?其俱是也,其俱非也邪?我与若不能相知也,则人固受其黮闇[19],吾谁使正之?使同乎若者正之?既与若同矣,恶能正之!使同乎我者正之?既同乎我矣,恶能正之!使异乎我与若者正之?既异乎我与若矣,恶能正之!使同乎我与若者正之?既同乎我与若矣,恶能正之!然则我与若与人,俱不能相知也,而待彼也邪?
“何谓和之以天倪?”
曰:“是不是,然不然。是若果是也,则是之异乎不是也亦无辩;然若果然也,则然之异乎不然也亦无辩。化声之相待[20],若其不相待,和之以天倪[21],因之以曼衍,所以穷年也。忘年忘义,振于无竟[22],故寓诸无竟。”
注解
[1]瞿鹊子、长梧子:杜撰人物。[2]夫子:孔子。[3]务:事,含有琐细事务的意思。[4]就:趋赴,追求。[5]违:避开。[6]奚若:何如,怎么样。[7]听荧:疑惑不明。[8]时夜:司夜,即报晓的鸡。[9]鸮(xiāo):一种肉质鲜美的鸟,俗名斑鸠。炙:烤肉。[10]脗:通。[11]役役:驰鹜于是非之境,意思是一心忙于分辨所谓是与非。[12]芚(chūn):浑然无所觉察和识别的样子。[13]筐床:亦写作“匡床”,方正而又安适的床。[14]蕲(qí):祈,求的意思。[15]田:打猎。这个意义后代写作“畋”。“田猎”即畋猎。[16]窃窃然:明察的样子。[17]牧:牧夫,用指所谓卑贱的人,与高贵的“君”相对。固:鄙陋。[18]吊(dì)诡:奇特、怪异。[19]黮(dǎn)闇:昏暗不明的样子。闇:通暗。[20]化声:指是非不同的言论。[21]倪:分,“天倪”:天然的分际。[22]振:畅。竟:通“境”,境界、境地。
译文
瞿鹊子向长梧子说:“我听孔夫子说:‘圣人不做琐碎之事,没有私心杂念,不逃避忧患,不贪图妄想,不依据常规;没有说话就等于说话,说了话就如同没有说话,洒脱游于世俗之外。’都是轻率不当的言论,而我认为这些正是可以身体力行的妙道,你觉得呢?”
长梧子说:“黄帝听了也会感到怀疑的,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呢?你太操之过急了,就好像看到鸡蛋就想起公鸡,看到弹子便想马上得到烤斑鸠的肉。我只是随便说说,你姑且听下。何不依傍着日月,挟持着宇宙,与日月宇宙万物合为一体,任凭是非杂乱不齐,把奴仆同样看作是尊贵的人?人们总是忙忙碌碌,圣人同样一副愚昧无知的样子,任凭万物混为一体。万物也全都是这样,而且因为这个缘故相互蕴积于浑朴而又精纯的状态之中。我怎么知道贪生不是迷惑呢?我又怎么知道厌恶死亡就像少年流浪在外不知回家呢?
“丽姬是丽戎艾地封疆人的女儿,丽戎被晋国打败后她成了俘虏,她当时哭得泪水浸透了衣襟。等她进了晋国王宫,和晋王同床共枕,同吃山珍海味,后悔当时哭得那么伤心。我又怎么知道那些死去的人不会后悔当初的求生呢?睡中开怀畅饮,醒后却痛哭流涕;梦中悲伤哭泣,醒后却作乐。而做梦的人做梦的时候,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。睡梦中还会卜问所做之梦的吉凶,醒来才知道是在做梦。只有圣人才知道人生不过也就是一场大梦,而愚昧的人则自以为清醒,好像什么都明察的样子。君王啊,臣子啊,都一样浅陋。我说你们是在做梦,其实我也是在梦中。这些言论可以把它称为怪异的言论,也许万世之后会遇到一位大圣人能了解这个道理,这恐怕也是偶尔遇上的吧!
“倘若我和你展开辩论,你胜了我,我没有胜你,那么你就是对的,难道我就错了吗?我胜了你,你没有胜我,我就是对的,或许你也是对的。是我们两个人有一方是对的,有一方是错的呢?还是我们双方都对,或者都错呢?我与你都不知道,世人本来就受到它的蒙蔽而暗淡不明。我们又能让谁作出正确的裁判呢?让观点跟你相同的人来评定吗?既然看法跟你相同,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定!让观点跟我相同的人来裁判吗?既然看法跟我相同,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定!让观点不同于我和你的人来裁判吗?既然看法不同于我和你,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判!让观点跟我和你都相同的人来判定吗?既然看法跟我和你都相同,又怎么能作出公正的评判!那么,我和你和其他别人都不评定谁是谁非了,还等待谁来评判呢?”
“什么叫做混同于自然来调和一切是非呢?”就是说:“有是就有不是,有对就有不对。对的如当真是对的,那么对的不同于不对的,这就不须去争辩;正确的如当真是正确的,那么正确的不同于不正确的,这也不须去争辩。忘掉生死岁月,忘掉是非仁义,就能畅游于无穷的境界,这样也就把自己寄托在不能穷尽的境域了。”
《庄子·齐物论》新解(四)
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意思是说:天地与我们都是道心之大用的妙用所生,万物与我们都是一个本体而没有人我万物之别。
1、天地与我并生就是说:化自然于无为之中,顺应天命,不要刻意去追求“我”的欲求,而破坏自然之道。
2、万物与我为一就是:让我免除了物我之别,大小之分,体验“无往而非我之妙”。
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出自战国时期庄子的《齐物论》。原文节选:
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,而太山为小;莫寿乎殇子,而彭祖为夭。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。
译文:
整个的天下在实相上不会比秋毫的尖头大,相形之下那有形的大山却是渺小得很;我们的寿命在实相上不会比夭折的小儿寿长。
相形之下那八百寿的彭祖却是夭亡的小儿,这就证明天地与我们都是道心之大用的妙用所生,万物与我们都是一个本体而没有人我万物之别。
扩展资料:
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解析:
庄子在《齐物论》中谈到,“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”。这句话被许许多多研究庄子的学者、各路大师做过不同的翻译和理解。其中南怀瑾在他的《庄子讲记》中解释道,“天地是与我同存的,万物是与我同一的”。
也就是说把天地、万物和我从性质上分离开来——我并不是天地的一部分,也不是万物的一部分,而天地、万物也不属于我。我与天地、万物同属于一种不知名的东西的一个部分,至于这种东西究竟为何物,大概是“道”吧。
庄子的前辈(或者更多的人定义为老师)老子说过: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。普遍地说,庄子与老子在思想上并无差异,只是一般认为老子表达思想重逻辑,而庄子却更像个浪漫的诗人、散文家、预言家(照我看来更像那个楚狂接舆)。
他也同老子一样论“道”,虽然成文下来洋洋洒洒,不如老子简洁,但本质上也是老子的“道”。因此他说的天地、万物、人,究其根源就是“道”所生。而“天人合一”的“一”,根据“道生一”的法则倒退一步,“一”也是“道”所生。那么,与其说“天人合一”。
不如说是“天人合道”。“天人合道”一词似乎把“天”和“人”的位置摆正了,但又回到了“道”的概念问题上。道是何物,能够囊括天地、万物和人呢?又该如何做到“天人合道”呢?用现代的语言,或许可以把“道”称之为“自然”吧。
现代科学似乎总是喜欢将人与自然划分开来,似乎人从拥有社会性的那一刻开始就脱离了自然,站在了与自然对立的一面,甚至把人摆在了比自然更高的地位上。但庄子《齐物论》一篇的篇名就已经告诉我们,世间万物包括人,都是一体的。
因为“齐物论”一名包含“齐物”、“齐论”两大方面。其中,“齐物”认为,天地万物包括人,虽然看似千差万别,但归根结底都是齐为一体,也就是“合一”的,“合道”的。既然“天”、“人”生而同宗,固成一体,人又哪里需要去做到“天人合道”呢?
庄子云:“既已为一矣,且得有言乎?既已谓之一矣,且得无言乎?”作为人,“无适焉,因是已”,地位无需摆正,思想才是需要摆正的——顺应自然,顺应与生俱来的“天人合一”。
作者介绍:
庄子,姓庄,名周,字子休(亦说子沐),宋国蒙人,先祖是宋国君主宋戴公。他是东周战国中期著名的思想家、哲学家和文学家。创立了华夏重要的哲学学派庄学,是继老子之后,战国时期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,是道家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。
庄周因崇尚自由而不应楚威王之聘,生平只做过宋国地方的漆园吏。史称“漆园傲吏”,被誉为地方官吏之楷模。庄子最早提出“内圣外王”思想对儒家影响深远,庄子洞悉易理,深刻指出“《易》以道阴阳”;庄子“三籁”思想与《易经》三才之道相合。
他的代表作品为《庄子》,其中的名篇有《逍遥游》、《齐物论》等。与老子齐名,被称为老庄。庄子的想象力极为丰富,语言运用自如,灵活多变,能把一些微妙难言的哲理说得引人入胜。他的作品被人称之为“文学的哲学,哲学的文学”。
据传,又尝隐居南华山,故唐玄宗天宝初,诏封庄周为南华,称其著书《庄子》为《南华真经》。
庄子《齐物论》当, “物无非彼,物无非是”到底是什么意思?
?原文
古之人,其知有所至矣。恶乎至?有,以为未始有物者。至矣,尽矣,不可以加矣!其次,以为有物矣,而未始有封也。其次,以为有封焉,而未始有是非也。是非之彰也,道之所以亏也。道之所以亏,爱之所以成。果且有成与亏乎哉?果且无成与亏乎哉!有成与亏,故昭氏之鼓琴也;无成与亏,故昭氏之不鼓琴也。昭文之鼓琴也,师旷之枝策也,惠子之据梧也,三子之知几乎?皆其盛者也,故载之末年。唯其好之也,以异于彼;其好之也,欲以明之。彼非所明而明之,故以坚白之昧终。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,终身无成。若是而可谓成乎,虽我亦成也。若是而不可谓成乎,物与我无成也。是故滑疑之耀,圣人之所图也。为是不用而寓诸庸,此之谓以明。
今且有言于此,不知其与是类乎?其与是不类乎?类与不类,相与为类,则与彼无以异矣。虽然,请尝言之:有始也者,有未始有始也者,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;有有也者,有无也者,有未始有无也者,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。俄而有无矣,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。今我则已有有谓矣,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?其果无谓乎?
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,而太山为小;莫寿乎殇子,而彭祖为夭。天地与我并生,而万物与我为一。既已为一矣,且得有言乎?既已谓之一矣,且得无言乎?一与言为二,二与一为三。自此以往,巧历不能得,而况其凡乎!故自无适有,以至于三,而况自有适有乎?无适焉!
因是已,夫道未始有封,言未始有常。为是而有畛也,请言其畛:有左有右,有伦有义,有分有辩,有竞有争,此之谓八德。之外,圣人存而不论;之内,圣人论而不议;春秋经世先王之志,圣人议而不辩。
故分也者,有不分也;辩也者,有不辩也。曰:“何也?”“圣人怀之,众人辩之以相示也。”故曰:辩也者,有不见也。夫大道不称,大辩不言,大仁不仁,大廉不嗛,大勇不忮。道昭而不道,言辩而不及,仁常而不成,廉清而不信,勇忮而不成。五者圆而几向方矣?故知止其所不知,至矣。孰知不言之辩,不道之道?若有能知,此之谓天府。注焉而不满,酌焉而不竭,而不知其所由来,此之谓葆光。
?诠译
有位古代先贤,他对宇宙的认知可以说达到了某种极致。为什么说是极致?因为他认识到,有就是无。这种认知登峰造极,穷极天下智慧,无人或可超越。稍逊者认为,有就是有物,但无名。再逊者认为,有就是有物有名,但无是非。是非的出现,导致了道的沦丧,道沦丧则亏。道的沦丧,又孕育了爱与恨,爱恨生则爱恨成。但是,这就足以证明真有成与亏吗?其实并没有所谓成与亏!何为真正的成?何又为真正的亏?人们眼中的成,不过就是昭文弹琴,技艺绝伦;人们眼中的亏,也无非是不能像昭文一样拥有超人的琴技。天才琴师如昭文,其琴声美轮美奂;一代巨匠如师旷,其音乐惟妙惟肖;知辨能士如惠施,其依梧阔论,享誉四方。但这三位的才学究竟又够几斤几两呢?可他们确实是当年盛极一时的人物,载誉一生。别人就不多说了,至于惠子,他只不过是沉湎于知辨,总想标新立异;自己相信的东西,也总要强加于人。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明白,否则也不会至死都绕不出坚白的悖论。他的儿子又子承父业,却也始终只会在起点打转,终身一事无成。如果这也能称之为成功,那我不是也成功了?但如果这又不叫成功,那这世上恐怕也真没什么可以称之成功了。所以说,圣人所追求的不是上述三位这类哗众取宠的才技,而是能够彻天悟地、指点迷津的大智大慧。然而,世人多醉,不能明晓圣道,故弃圣从庸,以乱真。今特在此提笔,以警示后人。
我现在要探讨一个事关哲学基础的问题,不知与古代先贤的观点类同?还是不类同?如果说观点相近即类同,那我与他当属一类。不管是否类同,暂且先让我试着加以说明。先说开始这个概念:有开始,就有开始之前,就有开始之前的之前,这样可以无限地往前追溯,如此,岂不就没了开始?再说无这个概念:有了有就有无,有了无,无之前还是无,无之前的无之前也还是无,这同样也是一个可无限追溯的过程,如此,岂不又没了有?这可撼动了一切哲学基础!我们现在硬塞进来了有和无,我真不知道这个有是真有还是真没有。我只能暂且把这个有当作真有,但我确实不知道我这样做究竟是对?还是不对?
以莫若观世界,整个天下也不过就像毫毛一样渺小,那太山自然也就没法称大了;老天爷的寿命充其量也就是一短命婴儿,那彭祖自然也就没法谈长寿了。天地与我都出自莫若,万物与我共分享为一。注意,这里我们正在推演宇宙诞生之初,而不是在描述今天的天、地、我、万物!好了,既然此时已经有了一的概念,那是不是也该有语言啦?既然已经有了一的名称,又岂能没有语言呢?进一步,语言不同于一,那么一和语言两者就生成了二。更进一步,数字一和数字二又生成了数字三。按照这一逻辑,一、语言、数字三者反复叠加,就会像滚雪球一样制造出无穷多的概念。这无疑是数字大爆炸,恐怕连超级历法大师也难以招架,更何况普通人呢?从无到有,我们已经捣腾出了三,那若是从有到有又会捣腾出多少呢?真是无法想象了!
正因如此,道没有开始而有名称,语言也没有开始但却能长存。既然出现了语言,就必然会有对语义的区分,且让我在此尝试将语义加以归类。语言根据其作用可分为八类:用于命名称谓,用于指导言行,用于规范,用于申明大义,用于区分事物,用于辨明是非,用于提升认知,用于赢得共识。这可视为语言的八大功能。宇宙之外,圣人相信其存在但不予以探究。天地宇宙,圣人对其探索研究但不言其对错。经国大义、王朝更迭,圣人论其高下、较其长短,但不去与人争辩。
事物之间的差异,有的需要区别对待,有的则不应区别对待。是非曲直高下,它们天生如此,且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因此完全没有必要纠缠不息。“为什么?”“圣人不视异己为猛兽而平等以待,普通人总以为异己就是大逆不道。”所以说,善辩者仿佛有所不见——不是不见,而是见诸于理而不拘于言。总之,大道不削自我伸张,大辩无需呈辞抒见,大仁不求秀恩示爱,大廉不齿谦卑恭迎,大勇不必逞强显能。道若彰显自夸则非道,言若褒贬扬抑则偏颇,仁若到处施舍则不够,廉若操之过分则有欠,勇若鲁莽好强则不胜。此五精要若能应用得当,炉火纯青,万般方术皆可视为雕虫小技。人最可贵的就是自知之明,能止步于己所不能,堪称知己至极。谁又真能领会那无需言说的雄辩,还有那无法阐明的大道?果真如此,那他的智慧势必如同“天府”:江海注之而不见满,万世畅饮而不能竭,而寻根探源却又茫然不见踪影。这种永恒无尽的智慧之光称之为葆光。
《庄子》齐物论七
意思是:天地万物在道体上不存在你我它的分别,天地万物在道体上也不存在你对及它错的差别。
出自《庄子·内篇》的第二篇《齐物论》
原文片段:
物无非彼,物无非是。自彼则不见,自知则知之。故曰:彼出于是,是亦因彼。彼是方生之说也。虽然,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;方可方不可,方不可方可;因是因非,因非因是。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,亦因是也。
是亦彼也,彼亦是也。彼亦一是非,此亦一是非,果且有彼是乎哉?果且无彼是乎哉?彼是莫得其偶,谓之道枢。枢始得其环中,以应无穷。是亦一无穷,非亦一无穷也。故曰:莫若以明。
以指喻指之非指,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;以马喻马之非马,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。天地一指也,万物一马也。
可乎可,不可乎不可。道行之而成,物谓之而然。有自也而可,有自也而不可;有自也而然,有自也而不然。恶乎然?然于然。恶乎不然?不然于不然。物固有所然,物固有所可。无物不然,无物不可。故为是举莛与楹,厉与西施,恢诡谲怪,道通为一。
译文:
各种事物无不存在它自身对立的那一面,各种事物也无不存在它自身对立的这一面。从事物相对立的那一面看便看不见这一面,从事物相对立的这一面看就能有所认识和了解。所以说:事物的那一面出自事物的这一面,事物的这一面亦起因于事物的那一面。
事物对立的两个方面是相互并存、相互依赖的。虽然这样,刚刚产生随即便是死亡,刚刚死亡随即便会复生;刚刚肯定随即就是否定,刚刚否定随即又予以肯定;依托正确的一面同时也就遵循了谬误的一面,依托谬误的一面同时也就遵循了正确的一面。
因此圣人不走划分正误是非的道路而是观察比照事物的本然,也就是顺着事物自身的情态。事物的这一面也就是事物的那一面,事物的那一面也就是事物的这一面。事物的那一面同样存在是与非,事物的这一面也同样存在正与误。
事物果真存在彼此两个方面吗?事物果真不存在彼此两个方面的区分吗?彼此两个方面都没有其对立的一面,这就是大道的枢纽。抓住了大道的枢纽也就抓住了事物的要害,从而顺应事物无穷无尽的变化。“是”是无穷的,“非”也是无穷的。所以说不如用事物的本然来加以观察和认识。
用组成事物的要素来说明要素不是事物本身,不如用非事物的要素来说明事物的要素并非事物本身;用白马来说明白马不是马,不如用非马来说明白马不是马。整个自然界不论存在多少要素,但作为要素而言却是一样的,各种事物不论存在多少具体物象,但作为具体物象而言也都是一样的。
扩展资料:
《齐物论》末节中的“昔者”二字,为推断其著作年代提供了一项铁证。庄子卒于公元前286年,已处于战国后期。“昔者”说明在庄子死后又隔了很长一段时期,推断为秦汉之间,是有可能的。从文字上看,也确为后人追述的口吻。
《齐物论》不同于先秦时代的一般著作,当时著作很少特立题目,皆先成篇章,然后或取首句中的数字,或随取二字以安题,其题亦无甚意义。《齐物论》以论名篇,亦为古籍中所罕见。
《论语》虽以论名书,至汉初方普遍使用,如《过秦论》、《盐铁论》等,即以《庄子》三十三篇的命题,除《齐物论》外,有以三个字为义,有用两个字作为篇名,都没有以论来命题。由此可证,应成书于开始以论名篇的秦汉之间。
百度百科-齐物论
“今者吾丧我”,怎么理解?
原文:
道行之而成,物谓之而然。有自也而可,有自也而不可。有自也而然,有自也而不然。恶乎然?然于然。恶乎不然?不然于不然。恶乎可?可于可。恶乎不可?不可于不可。物固有所然,物固有所可。无物不然,无物不可。故为是举莛与楹,厉与西施,恢恑憰怪,道通为一。其分也,成也;其成也,毁也。凡物无成与毁,复通为一。
唯达者知通为一,为是不用而寓诸庸;因是已。已而不知其然,谓之道。
劳神明为一,而不知其同也,谓之朝三。何谓朝三?狙公赋芧曰:“朝三而暮四。”众狙皆怒。曰:“然则朝四而暮三。”众狙皆悦。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,亦因是也。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,是之谓两行。
译文:
道路是人走出来的,事物的名称是人叫出来的。可有它可的原因,不可有它不可的原因;是有它是的原因,不是有它不是的原因;为什么是?自有它是的道理。为什么不是?自有它不是的道理。为什么可?自有它可的道理。为什么不可?自有它不可的道理。一切事物本来都有它是的地方,一切事物本来都有它可的地方。没有什么东西不是,没有什么东西不可。所以举凡小草和大木,丑癞的女人和美貌的西施,以及一切稀奇古怪的事物,从道的角度来看都可通而为一。万事有所分,必有所成;有所成必有所毁。所以一切事物无论完成和毁坏,都是复归于一个整体。
只有通达之士才能了解这个通而为一的道理,因此他不用固执自己的成见而容寓在各物的功分上;这就是因任自然的道理。顺着自然的路径行走而不知道它的所以然,这就叫做“道”。
[辩者们]竭尽心智去求“一致”,而不知道它本来就是相同的,这就是所谓的“朝三”。什么叫做“朝三”?有一个养猴的人,喂猴子吃票子,对这群猴子说:“早上给你们三升而晚上给你们四升。”这些猴子听了都很生气。养猴的人又说:“那么早上给你们四升而晚上给你们三升。”这些猴子听了都高兴起来。名和实都没有改变而猴子的喜怒却因而不同,这也是猴子主观的心理作用罢了!所以圣人不执著于是非的争论而依顺自然均衡之强,这就叫做两行 。
我来读《庄子》
之所谓两行,是“是”与“不是”,“可”与“不可”,它们都有自然存在的道理,都是复归于一个整体,不用固执自己的成见而寄寓在各个物上,顺着自然的路径行走而不知道它的所以然,这也就是道。
这个世界,具体事和物都有各自的特点和特色。尤其是这个讲究个性,特色,独立的当下,这本身并不错,但总体来说还是要顺行天气变化,四季交替,日升月落这么一个自然规律来生活,这就是道,自然之道,也是两行,讲个性又遵寻规则。
就好像一条鱼,它的自然之道是水,这是“是”,没有脱离水,在水里做一条有特色的鱼,是一件好事。如果想要跳出水求特色,这是“不是”,只能成无水之鱼,趴着等待死亡。鱼的道在于水,没有水,鱼就没有生存的空间,道也无从谈起。可游或不可游,也是遵循了自然之理。
因而不必为一个“是"或“不是”争的面红耳赤,不需要为了“可”与“不可”耿耿于怀,既然存在了,就有它存在的原因,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,但总归是这样子的,顺其天牲,无需自寻烦恼。
丑女与西施,外貌上相差很大,但终归终究,都是人,都为女人,都要吃饭睡觉,除去人为的感观和人的皮囊,从实质讲,都是一样的。
生活中碰到许多形形,千奇百怪的事,抱着这种万物归为一体的想法,生活或许会少很多烦恼。
《庄子》齐物论四
“今者吾丧我”可以理解为:忘掉自我(包括形体与自我意识)的一种精神境界。为修养过程中的一个阶段。
“今者吾丧我”出自《庄子·齐物论》,原文如下:
子綦曰:“偃,不亦善乎,而问之也?今者吾丧我,汝知之乎?女闻人籁,而未闻地籁。
译文:
子綦回答说:“偃,你这个问题不是问得很好吗?今天我忘掉了自己,你知道吗?你听见过‘人籁’却没有听见过‘地籁’。
作品鉴赏:
庄子提倡齐一万事万物,在他看来,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,人与动物是无差别的,正确与错误是无差别的,一切事物都是这样。
《庄子·齐物论》表现的是庄子对世俗的否定,和对无差别的自由境界的向往。庄子认为,要达到无差别的精神自由之境,就必须超脱世俗观念的束缚,忘掉物我之别,忘掉是非之辩。
原文:
夫随其成心而师之,谁独且无师乎?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?愚者与有焉。未成乎心而有是非,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。是以无有为有。无有为有,虽有神禹,且不能知,吾独且奈何哉!
夫言非吹也,言者有言,其所言者特未定也。果百言邪?其来尝有言邪?其以为异于鷇音,亦有辩乎,其无辩乎?
道恶于隐而有真伪?言恶于隐而有是非?道恶乎往而不存?言恶乎存而不可?道隐于小成,言隐于荣华。故有儒墨之是非,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。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,则莫若以明。
译文:
如果依据自己的成见作为判断的标准,那么谁没有一个标准呢?何必一定要了解自然变化之理而心有见地的人?就是愚人也是同样有的。如果说还没有成见就己经存有是非,那就好比“今天到越国去而昨天就己经到了”。这种说法是把没有看成有。如果要把没有看成有,就是神明的大禹,尚且无法理解,我又有什么办法呢!
言论并不像风的吹动,发言的人议论纷纷,只不过他们所说的却得不出个定准。这果真算是发了言呢?还是不曾发言呢?他们都自以为自己的发言不同于小鸟的叫声,到底有分别呢?还是没有分别呢?
“道”是怎样被隐蔽而有真伪的分别?言论是怎样被隐蔽而有是非的争辩?道如何出现而又不复存在呢?言论如何展现过而又不被承认呢?道是被小的成就隐蔽了,言论是被浮华之同隐蔽了。所以才有儒家墨家的是非争辩,他们各自肯定对方所非的而非议对方所肯定的。如要肯定对方所非的而非议对方所肯定的,则不如以空明的心境去观照事物本然的情形。
我来读《庄子》
浑沌天地,自有其日升月落,花开草谢的自然之道。等自然有了人类,就多了许多所谓道理。这些道理既然不是本来就有,只是人类根据自身的需要而来制定,那就是借来之道非本道,这就是庄子所谓的“成心”。
“成心之道”不是自然之道,却有来说道者自己的成见在里面。即“公有公的理,婆有婆的理”,因立场不同,出发点不同,看问题的立脚点不同,所以道也不同。
儒墨的是非之争,“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”,承认“其所非”而否定“其所是”,无非是拿对方的“不是”来证明自己的“所是”,既然天地无定则,则是非无定数,所谓“对”与“错”,不过是那时那事那境的所需而已。
观生活中,常有人为一是与非,争得面红耳赤,所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“成心”而已,我也如此。伶牙俐齿,以胜辩而洋洋自得,以小志而心满意足,实不可取。大智如愚,耳听众人之言,心辨八方之论,取可取之言论,明辨是非,心有所思而行,不以嘴舌之争为快意,方是我应该做的。
庄子说的是,“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,则莫若以明”,放下成心,观照事物本来的样子去看这个世界,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了!